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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39還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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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轟——”

魚非魚像個大爆竹給點燃了,從頭到腳,無處不在歡騰。

“左良緣你……你個敗類!……你找別人試吧……我不——”

他兩根手指壓住她的唇,虎虎生氣:“你在想那武夫是不是?一個也是做,兩個也是做。為什麽到我這兒就行不通了?我哪裏不如他們了?我不想讓你為難,跟你打個商量,居然不允!我就強了你,又如何?他們不要你,我要你。讓那兩個來殺我呀!先說好,若是毒死了他們。你可要跟我走!”

說著,手指探進裙底就去扯她的褻褲。月光下,他面色暗沈,頸上青筋突跳,竟像是餓極了的野獸,咻咻可怖。

“總說要強了我……光說不練……今天哥哥就給你強個夠,嗯?……”

“畜牲!……啊……左良緣,別讓我恨你啊……唔……你、你個王八蛋,給我吃了什麽鬼東西?……”

公子緣舔舔嘴唇,笑得宛若曼珠沙華:“放心,是會讓寶貝兒做神仙的好東西。絕對比大鷹的那幫牛鼻子弄出來的破爛好百倍!”

“春、春*藥?!”魚非魚張口結舌。稍後,待到明白過來,她瞪著左良緣的眼神,恨不能活剝了他做鼓似的。

她忽然想起舞楓曾經的告誡了:紅線危險,小心反噬。

她心下那個悔啊!不聽好人言,吃虧在眼前。她以前用了那麽多花樣,都未能將紅線馴化,當時就該有所警覺,這不是個好相與的。由紅線變作公子緣,在客棧的第一面,她就應該豎起防護墻,以防萬一。結果沒有,她一再地給他的花言巧語誑騙,接連遭到他的羞辱。

這混蛋根本就不是人,根本就不是常人的思維,完完全全就是一被慣壞的小孩子,眼紅別人的東西,勢必要搶了來。搶到手又不愛惜,只管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亂作索。

左相啊左相,教子不嚴,哪有資格教導萬民?

“舞楓、舞楓!唔——”

公子緣俯沖下來,吞沒了她的呼喊。兩相沖撞,他的牙齒磕破了她的唇,尖銳的痛楚直襲全身。嘗到血腥的公子緣加緊吸吮,像是要把她榨幹似的。

篳篥聲似乎靠近了,只是越發地清越。這回魚非魚聽清楚了,居然吹奏的是《滿江紅》。

公子緣側耳傾聽,忽然發狠地摟住她,恨聲道:“我的寶貝兒可不是俗物,多少虎狼想吃掉你呢,不知道吧?……”

“現在想要不想要,嗯?給我試試……”他自顧嘟囔著,手指探向她的谷口,輕柔地抖擻了幾下子,滿蘸了冰晶濕潤,禁不住笑靨如花地吻向她,鼓勵道:“來吧,寶貝兒,照你書裏寫的那樣……”

魚非魚閉上眼睛。她的身體對於外界的觸動極其敏銳。針尖大的愉悅也會引發整個靈肉的爆炸。當這時,她的神志已然有些游離,與這肉身貌合神離。

其實這感覺早在石室中就已經初露端倪了。客觀的說法是,她認為這個身體很好淫,對於異性的親近有著莫名的渴望與歡喜。廝磨糾纏的過程中,這身體異常瘋狂,如久旱的土地對於甘霖的渴求。

這時,她就會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覺,感覺到自己的虛無飄渺。那一波波的激情將她擠壓出肉體,而一旦離開宿主,她就什麽也做不了,除了觀望、除了承受,什麽也做不了。

迷離的感覺再度襲來,像洪水滔天,頃刻沒頂。僅僅攀附在公子緣的肩頭,身子隨著他手上的撩撥起伏蕩漾,那種隨波逐流的墮落就好像毒藥包裹著的蜜糖,叫人死也甘心。

“公子請自重!”花香鳥語拂面而來,使得漩渦裏的兩個人齊齊一怔。

公子緣反應很快,花蝴蝶翻臉變成毛毛蟲,朝著拂袖而過的香風“蓬”地甩出一把牛毛銀針。

“叮叮當當”像是頑皮孩童信手擊磬,急切而無章法。絕大多數的銀針被劍身擊落,卻有一枚穿入來襲者的小腿裏。

一記悶哼,來襲者“撲通”單膝著地,渾身顫抖,鬢角額頭瞬間汗出如豆,顯然痛苦非常。

“公子,對不住了!”繞這麽著,她的態度依然不改剛強。

公子緣的桃花美目瞇成一線,利如刀鋒。袍袖之下的五指間各夾著一根淬毒的銀針。至於要發不要發,他有片刻的遲疑。

面對從他手中搶走了魚非魚的來襲者,他傲然斜睨,流露出貴胄天生的威儀。此刻的他,衣衫不整,錦袍掛於雙肩,似垂不垂,大片的胸膛□在晚涼中,折射出玉色的素輝。清晰的一字形鎖骨,呈現出幾分不勝清露的嬌弱。這副模樣的他,倒比素日裏混沒正形的時候更加妖嬈婉約。

循聲而來的垂青便紅了臉,深深地垂下眼。

“公子,請賜藥!”強忍著腿部如遭毒蛇咬噬的劇痛,踏雲抱緊魚非魚,迫聲道。

“你家主君既這麽上緊,替她弄倆小郎又有何難?”公子緣的眼皮子突突跳著,咬牙道,“三番兩次壞我好事,你告訴他,我跟他沒完!”

恨恨地跺腳,把怒氣一股腦兒地全發在垂青頭上:“死婢子,杵在那兒做旗桿麽?沒長眼睛的蠢貨,打算冷死小郎我麽?”

眼角瞥見踏雲如夜梟投林,幾個縱跳便不見了身影。想著好事半途而廢,不禁攥拳跺腳惱恨不疊:可惡、可惡!太欺負人了!

……

魚非魚做了個夢,夢到被公子緣吃掉了。夢境是那麽地真實,以至於當她面對著一室晴光、一簾疏影時,迷怔了好半天。

她現在好好地睡在“月清觀”的雅舍中,聽得到垂青在外頭階下在同人說著悄悄話。

鳥鳴啾啾,清麗動聽。

聽到裏頭的聲響,垂青很快就端著洗臉水進來了,笑吟吟道:“女郎可以放心了,真人這下不用再難過了。”

這話說得好糊塗。

魚非魚甩甩頭,問:“昨晚我怎麽回來的?”

“是踏雲護衛送你回來的。女郎不必生氣,剛剛宮裏來人,說是公子緣被丞相大人禁了足,還挨了一頓家法呢!看情形,有一陣子不會來糾纏女郎了。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,女郎快快梳洗了用飯去。估計真人那裏還等著見你呢!……”

見她?還能有什麽好事?又琢磨出好耍的花樣了麽?

魚非魚扁扁嘴,不以為意。

姬鳳音的院落裏洋溢著喜慶的氣氛。下至粗使的老媼,上至貼身的婢女,個個神采飛揚喜形於色,一副“翻身農奴把歌唱”的快意模樣。

“怎麽,給你們漲月俸了?”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大抵如此。魚非魚一路調侃著。

下人們註意到她的出現,慌忙行禮。完了,直起身來,依然交頭接耳抿嘴偷笑。

屋裏頭的姬鳳音聽到她的聲音,有些迫切地招呼道:“非魚啊?快進來,我有話跟你說!”

聲若清流穿澗、黃鶯出谷,竟是難得一見的喜悅。

蘭室桂為梁,郁金蘇合香;掛鏡爛生光,奴子擎履箱。解褐除法帔,著我舊時裳。當窗理雲鬢,對鏡帖花黃。頭上金釵十二行,足下絲履五文章。

桃三娘正抖著一襲錦貂襜褕誇讚毛料的細膩柔和,看到魚非魚,頓時便收了笑容,有些木訥起來。

魚非魚暗中苦笑:這是她名義上的娘呢,跟她還不如跟姬鳳音親切呢!這算什麽?說明三娘趨炎附勢,攀上了高枝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待見了麽?

“好了,三娘先出去,我要跟你家女郎說會兒話。”姬鳳音絲毫未察覺那母女二人見的微妙,巴不疊地趕下人們出去,“都給我離遠點兒,沒有吩咐,都不許進來。”

“小丫頭搞什麽鬼?”魚非魚由她拉著去看幾案上擺放著的琳瑯滿目的物品:珊瑚陳設、白玉臂釧、步搖、華服、彩履、梳篦、巾帨……盡是一些俗家人所用的器物。

魚非魚只道好看。

“還是父皇最疼我。我就說嘛,他怎麽會真的讓我出家、怎麽可能會讓我在這裏悶死、老死?非魚你太厲害了!你說的沒錯,我真的沒必要傷心。一個名字而已,就好像衣裳,舊的去了,還有新的。”

姬鳳音愉快地圍著她轉圈,就差沒有翩翩起舞了。

“怎麽,你可以還俗了?”魚非魚不禁有些驚訝:瞧瞧,這才是真的愛呢!孩子才住進來幾天,娘老子就捱不住了,可勁兒地往上撈。這景明帝愛女心切,果然不是謠傳。

姬鳳音點頭如搗蒜。她桃面含春,烏黑的瞳仁如盛夏裏冰湃過的葡萄,瑩瑩潤澤,盡是甜蜜滿足。她欲言又止,如俟於東隅久盼情人不至愛而搔頭的淑人,卻總不肯喊出那個名字,只為了能讓那甜美又痛苦的歡喜在心裏多一刻的親昵與溫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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